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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道师:加入微信洗稿投诉合议小组,任重而道远!

2020-07-07名家专栏
“基于你对微信公众平台原创生态的贡献,我们邀请你成为‘洗稿投诉合议小组’成员,协助平台对有争议的‘洗稿’内容进行合议。”
“基于你对微信公众平台原创生态的贡献,我们邀请你成为‘洗稿投诉合议小组’成员,协助平台对有争议的‘洗稿’内容进行合议。”

上周(2020年6月29日),在我的这个微信公众号原创文章达到1195篇后,接到了微信公众平台加入“洗稿投诉合议小组”的邀请。

很多朋友都知道,“洗稿投诉合议小组”是微信在2018年底开始试运行的一个“合议机制”,旨在判断系统无法判定的“洗稿”争议内容。

“洗稿”不是一个新鲜话题,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,有文人的地方就有洗稿,洗稿自古以来就有。从唐末奇幻文学的“互鉴”,到明清神魔小说的“世界观共融、体系互通”,再到今天自媒体行业的各种花式“整合”,“洗稿”一直存在且判断“洗稿”历来是一个大难题。
 
我从业十几年来,做过自媒体,也做过内容管理工作,一直和“洗稿”、“反洗稿”打交道,我深知洗稿层出不穷且难以通过司法和技术手段明确认定。因此,在收到微信官方邀请时,感受到了莫大的责任和压力。

洗稿只是我们民间和行业的一种说法,《著作权法》等没有明确规定。百度百科上倒是对洗稿有解释,但没有得到普遍认可。

洗稿治理,最难的环节是对于洗稿的认定。每个人对洗稿的认知不完全相同,为了方便理解,我说下我所认为的常见的几个洗稿或者疑为洗稿的案例。

案例一:鲁迅有名言,我家院子里有两棵树,其中一颗是枣树,另外一颗还是枣树。如果我通过丁道师自媒体账号再发布“我家屋子外有两朵花,其中一朵是海棠,另外一朵还是海棠”。这就是一种典型的洗稿,这种洗稿能逃脱平台规则和法律制裁,目前只能道德层面谴责。PS:也有读者给我留言,这是一种“致敬”,不能称之为“洗稿”。

案例二:李白有一句诗“青天有月来几时,我今停杯一问之”,后来苏东坡的那句更有名“明月几时有,把酒问青天”。关于此,苏东坡在历史上就有了“洗稿”的质疑,但我们前文讲过洗稿最大的特点在于难以认定,所以我们只能质疑难以下石锤定论,因为的确有万分之一的可能,苏东坡跨越时空和李白心有灵犀一点通。

案例三:短句的洗稿难认定,长文甚至小说就好办了。郭敬明的《梦里花落知多少》是当代最有名且得到司法判定的洗稿作品,通过对《圈里圈外》多达超百处以上的洗稿,《梦里花落知多少》获得了巨大的商业成功,而《圈里圈外》却鲜有人知。在《圈里圈外》中有这样的内容“张小北呆在初晓家,高原的母亲突然造访,初晓谎称张小北是她的哥哥,可是高原母亲走后张小北告诉她,她曾经对高原母亲介绍过自己”,而在《梦里花落知多少》洗成了“陆叙住在林岚家,被陈伯伯撞见,林岚谎称陆叙是她的表哥,可是陈伯伯走后陆叙告诉她,自己已经对陈伯伯做过自我介绍”。可见,《梦里花落知多少》不但洗稿了,而且手法很粗糙,让人一眼就看明白。

案例四:我前面说过洗稿自古以来就有,古代的无耻文人不比现在少。在我阅读过的古代文献中,最早的洗稿作品是《崔慎思》或者《贾人妻》,这二者创作时间无法明确,所以无法认定是谁洗了谁。在唐人作品《贾人妻》中,有描述:遂挈囊逾垣而去,身如飞鸟。立开门出送,则已不及矣。方徘徊于庭,遽闻却至。立迎门接俟,则曰:更乳婴儿,以豁离恨,就抚子。俄而复去,挥手而已。立回灯褰帐,小儿身首已离矣。

而在《崔慎思》有雷同描述:言讫而别,遂逾墙越舍而去。慎思惊叹未已,少顷却至,曰:“适去,忘哺孩子少乳。”遂入室,良久而出,曰:“喂儿已毕,便永去矣。”慎思久之,怪不闻婴儿啼,视之,已为其所杀矣。

由于篇幅所限,我们不展开全篇,感兴趣的读者自行百度搜索,《崔慎思》或者《贾人妻》其中之一定为洗稿之作。

考量到不同的原创作者对洗稿的理解和认知不同,微信也在合议机制的框架内,设定了一个“遵循大多数”的机制:对于判定可能有“洗稿”争议的内容,平台将随机邀请一定数量的“合议小组”成员参与评定,在规定时间内回收结果大于等于10份,且大于等于70%认为被投诉方“洗稿”,则按照合议的多数意见认定为存在“洗稿”。反之,若达不到70%的规则比例,则不存在“洗稿”。

微信这个“洗稿投诉合议小组”不单是一个顾问形式的小组,因为它不仅仅起到“判”的作用,还将依据“判”的结果,来“定”,进行贯彻执行。经合议,若存在洗稿,洗稿内容将会被替换为原创作者的内容展示,合议结果也向用户公开展示。

因此,这是一项主观性很强的工作,也是一项考验职业综合素养的工作。对于我来说,这项工作任重而道远,半点马虎不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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